在抵达期许中的大草原之前,我们经历了相当漫长的车程。非洲带给我的第一印象,呈现为车窗外的风景,它是分裂的:一半是用于消费、享乐的非洲,另一半是现实的非洲。而我们在这二者之间快速地切换,像手里拿着遥控器,在不同频道间切换。 ▲ 马赛马拉的雨季刚刚开始,金黄的草原即将返青,并迎来大批的动物 从内罗毕到肯尼亚山,再转向东非裂谷带的湖区,我们一路穿过城市、郊区、菠萝园、咖啡林、荒原、挂着“土地不出售”牌子的土地、批发市场、嘈杂的小镇——说是小镇,其实大多只有一条街,房子不多,只在沿街的一面涂着五色的油漆,这使小镇在我们车窗中显示出幻像般的多彩:红色的可口可乐亭,绿色的药房、理发店…… 我们无法在任何这样一个现实生活的地方上下车,只在每两三个小时间隔中,停泊于途中的旅游服务站——这里提供卫生间,但总是设在工艺品商店后面。我们必须从成百上千头木雕狮子、长颈鹿、大象和猎豹林中穿过,像一场总也醒不了的梦。 ▲ 长颈鹿没有声带,他们之间必定有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,这头正准备穿越公路的长颈鹿看到我们的车而停下脚步,它的孩子也远远地停了下来 傍晚时分,我们抵达了途中第一个宿营地,位于埃尔门特塔(Lake Elmenteita)湖边的塞雷纳营地。小院毗连湖滨,次日一早,当曙光才勾勒出树木的线条,婉转的鸟啼盈满树冠,我开门的声响惊动了丛林中几头水羚羊,它们警觉地驻足、瞪视,然后幻影般消失。 酒店的保卫——卡伦金族的女孩Neol带我去看火烈鸟,我随她一直走到湖滨,淡蓝的湖面上,一群粉色的火烈鸟停驻在水中,那抹红色淡而轻盈,几乎要溶入霞光中去。 ▲ 湖面上一群几乎要溶入霞光中去的火烈鸟 埃尔门特塔湖实际上是东非大裂谷一连串湖泊中的一个小湖,在它的南边是奈瓦沙湖和地狱之门国家公园,著名的纳库鲁湖在它的西北,有20分钟车程,再往北,还有博戈里亚湖(Lake Bogoria)和巴林戈湖(Lake Baringo)。 ▲ 每一家塞雷纳酒店的设计都结合了当地的文化与元素,这家酒店墙上绘有摹仿远古崖刻风格的狒狒 东非大裂谷既是天堑也是通道,一方面,它阻止了从东海岸过来的商队深入非洲内陆,包括阿拉伯人和葡萄牙人;另一方面,它也是民族迁移的通道。四五百年前,尼罗河语族的马塞人正是沿着这条路从北部的苏丹进入肯尼亚。在东非,马赛人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。“狮群见到马赛人是望风而逃!”提起马赛人,导游老张有好多故事。龙人旅行社的老张在肯尼亚生活了二十多年,对草原有着深厚的感情。 我们当天的路线,正是沿着马赛人深入东非的路线。从埃尔门特塔湖经纳库鲁(Nakuru),继续往西南行车,就渐渐进入马赛马拉(Maasai Mara)大草原的地域。 ▲ 这里就是《动物世界》中最常出现的动物们的舞台 虽然是第一次到马赛马拉,这一幕却似旧日相识。这片草原就是《动物世界》中最常出现的动物们的舞台——特别是每当在节目中看到狮子、角马或者猎豹的时候,耳边多半会响起赵忠祥那特有的絮语般的声音:“在三月,马拉草原上,雨季还没来……” ▲ 马拉塞雷纳游猎山庄位于紧邻马拉河渡口的山丘上,客房以马赛部族小屋为设计元素,既独特,又与自然环境和谐相融 宿营地是位于野生动物保护区内、马拉河畔的马拉塞雷纳游猎山庄,山庄矗立在平原之中一小片高地之上,拥有极为广阔的视野。每年夏季七八月间,从塞伦盖蒂(Serengeti)大草原过来的角马群从这一带的马拉河渡口过河,这是地球上最为壮观的景象之一——而这渡口就在面前,坐在窗前就能望见。 ▲ 在一年一度的动物大迁移中,角马群渡过马拉河的场景是最壮观的一幕,一时马拉河两岸游客云集。然而这一幕也不乏悲壮的意味,在渡河过程中,鳄鱼群对体弱力疲的角马展开攻击,致使相当数量的角马丧命马拉河 |